2019年3月1日 星期五

非談戶外‧就是戶外~原來是鄉愁


非談戶外‧就是戶外~原來是鄉愁    /許彩梁   106.12.15

〈鄉愁〉余光中
    小時候,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,我在這頭,母親在那頭;長大後,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,我在這頭,新娘在那頭;後來啊,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,我在外頭,母親在裡頭;而現在,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,我在這一頭,大陸在那頭。


    在詩人仙逝的隔天早上,聽著廣播裡朗誦了這首詩,我想通了一件事情:原來,我們做這些事情(包含認識大肚溪、濁水溪,甚或壯遊台灣等戶外教育,甚或所有的作為),它們背後隱藏的其中一個密碼正是「鄉愁」。

這世界變動太大了,特別是近50年來台灣整體地景的改變,在國際化、全球化以及資本主義的推波助瀾,很多人擁有的是「國籍」、「戶籍」(甚至只有跨國錢幣兌換的概念)的外在表象或概念,內心層面的「鄉藉」、地方認同感、土地情感卻是薄弱的、無感的,或者稱之為「缺失」。或許「缺失」不是好的詞,因為缺失的前提似乎是曾經擁有,我懷疑「曾經」的曾經存在性。

對於土地、地方的情感除了自我覺醒的內化之外,還可以來自於生命過程中,不斷的提供真實的關懷(大多數來自父母),不斷的提供真實的學習情境(父母和老師),讓孩子沉浸在土地有形與無形的溫暖氛圍中,儲存在大腦皮質層深層的區域,記憶這種溫度的感受、記憶環境與土地的氣味,未來,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,提取這種情愫產生懷舊的、追憶的「鄉愁」。這種鄉愁超越種族、超越時空,更遑論政治分隔。

無論台灣,無論何處,生養我們的土地,永遠是我們「鄉愁」的根本源頭。它和父母一樣,不曾奢望我們的回饋,但求我們在心理貼上一枚小小的「郵票」或者,有空的時候買張「船票」回家看看。今年我出發到法國參訪前,莫名的想抓一把泥土帶在身上,但理性上不可行,於是我到廟裡求菩薩安我忐忑的心,我的鄉愁暫時寄放在那兒。

原來是鄉愁。